妈妈,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每当夜深人静时,我总会望着您睡颜轻声呢喃,那些藏在岁月褶皱里的故事,像老相册里泛黄的照片,在记忆里轻轻翻动。
记得小学三年级那个暴雨天,我发着高烧蜷缩在被窝里。您冒雨背我去医院,雨水顺着您的发梢滴在我滚烫的脸上。急诊室的白炽灯下,您用温毛巾一遍遍擦拭我的额头,自己却把淋湿的衬衫贴在皮肤上。护士夸您是"最会照顾病人"的妈妈时,您只是红着眼眶笑,说"我女儿才四岁,不能生病"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天您把唯一的雨衣全裹在我身上,自己穿着单薄的衬衫在雨里走了三公里。
初中住校的第一个月,我整夜失眠。月光透过宿舍窗户照在您寄来的包裹上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缝纫好的校服,每件衣领都绣着歪歪扭扭的"平安"二字。信纸上歪斜的字迹写着:"别怕,妈妈在呢。"信封边角还沾着您手心的茧,那是连夜赶制时被针扎破留下的痕迹。当时我不懂,为什么您总把最柔软的关怀藏在最粗糙的茧花里。
去年冬天备考冲刺,我在书桌前熬得双目昏花。凌晨两点,厨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推门进去,看见您正蹲在地上,用冻得通红的手指重新缠我的球鞋带——原来我忘带鞋带时,您怕吵醒我,就悄悄翻出旧鞋带重新系好。台灯的光晕里,您鬓角的白发在发梢闪着银光,像落在黑丝绒上的星子。
这些细碎的片段像散落的珍珠,被时光的丝线串成项链。上周陪您体检,医生说您颈椎有严重劳损,我却只顾着追问您胃痛的次数。看着您偷偷把止痛药藏在抽屉深处,我才惊觉那些习以为常的付出,早已在岁月里沉淀成无声的重量。
前些天整理旧物,翻出您年轻时的日记本。泛黄的纸页上写着:"今天女儿学会系鞋带,我的手终于能彻底闲下来。"字迹从稚嫩变得苍劲,却始终保持着工整的楷书。原来我每个成长里程碑上的小胜利,都是您用青春换来的勋章。
妈妈,您总说"妈妈都是超人",可您不知道,是无数个深夜的守候、无数次悄悄的付出、无数回无声的牺牲,才铸就了这副看似强大的身躯。您教会我用针线缝补生活,用笑容化解风雨,用双手托起我的翅膀。现在轮到我来守护您了,就像您守护我那样。
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月光温柔地漫过您的睡颜。我轻轻为您掖好被角,突然读懂了您日记里那句"愿岁月温柔待你"。从今往后,我会把您教给我的爱,酿成最温暖的蜜,慢慢品尝,慢慢传递。因为我知道,爱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,而是两代人用生命写就的永恒诗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