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,我望着窗外新抽芽的柳枝出神。这个春天来得格外早,连前几日还飘着细雨的天气,如今已经能感受到暖融融的春风。我放下手中的铅笔,决定用文字记录下这个充满生机的季节。
清晨上学路上,总能看到穿着各色毛衣的同学们在操场上奔跑。他们的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摇晃,像一串串跳动的音符。最让我惊喜的是路边的梧桐树,原本光秃秃的枝桠上,不知何时冒出了嫩绿色的小芽。这些小生命在晨露中舒展腰肢,仿佛在进行一场秘密的晨会。偶尔有麻雀叽叽喳喳地落在枝头,它们细小的爪子紧紧抓住树皮,像在给树木系上绿色的蝴蝶结。
放学后的公园成了孩子们的天地。滑梯旁总是围着三五好友,他们比赛着谁先滑到最底端。我常坐在长椅上观察蒲公英,看着那些毛茸茸的小伞兵乘着风飘向远方。有位穿红裙子的小女孩蹲在花丛里,用树枝轻轻拨弄着三叶草,她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,惊起了一只正在打盹的蝴蝶。这时公园里的老槐树也会随风摇晃,抖落几片金黄的叶子,仿佛在给孩子们分发秋天的请柬。
周末的菜市场总是充满人间烟火。卖菜的大婶们用布满老茧的手将青菜码成整齐的方阵,水灵灵的西红柿在竹筐里堆成小山。我常帮妈妈挑选带着露珠的青菜,看她们用沾着泥巴的双手在摊位间穿梭。隔壁的糖画师傅支起小摊,用铜勺在石板上画出蝴蝶和兔子,糖浆冷却时泛着琥珀色的光。有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推着自行车经过,后座上坐着孙女,她正踮着脚尖数着糖画上的花瓣,阳光透过糖丝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最让我难忘的是学校组织的春游。我们在郊外的油菜花田里写生,粉白相间的花海像打翻的调色盘。小美把画纸铺在草地上,沾满颜料的指尖在纸面跳跃,画出的向日葵比实物还要灿烂。午餐时,大家分享着自带的饭盒,五颜六色的饭团在野餐垫上拼成彩虹。突然下起太阳雨,我们慌忙躲进树荫,却意外发现雨滴在花瓣上奏出清脆的乐章。这场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,让我们对春天的理解又多了一层。
傍晚的河堤上常见放风筝的老人。他们扎着五颜六色的风筝,有的像展翅的雄鹰,有的像翩翩起舞的蝴蝶。有位老伯正教孙子放“老鹰捉小鸡”,风筝线在暮色中划出银亮的弧线。我站在岸边看着他们,忽然想起课本里“儿童散学归来早,忙趁东风放纸鸢”的诗句。晚风拂过发梢时,我听见自己轻轻哼起歌谣,和着远处传来的琴声,那旋律像是春天在轻轻歌唱。
夜幕降临,台灯的光晕笼罩着书桌。我翻看着白天拍摄的春日照片,花瓣上的露珠在屏幕上闪烁。窗外的月光与白天的阳光交织,给世界披上银纱。忽然明白春天不只是季节,更是万物生长的隐喻——就像我们每天在课本里记录的知识,在运动会上挥洒的汗水,在助人时绽放的笑容,都在悄然积累成生命的养料。
临睡前整理书包,发现夹层里不知何时落进了一片柳叶。叶脉在台灯下清晰可见,像极了掌纹般温柔。我把这片来自春天的信物夹进日记本,等待它伴随文字一起慢慢风干。或许多年后翻开这本泛黄的册子,还能触摸到那个春日里,阳光的温度和成长的痕迹。